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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午:“会做的”不如“会说的”?不看广告看疗效!

天镇记忆

薛晋诞

  去了一趟天镇,回到家里,满脑子还盘旋着天镇给与我的情感冲击。

  3月10号,坐早晨7点57的高铁,27分钟后到了天镇。

  几位在天镇挂职的领导到车站接我,出了站,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存放于我心底多年的,过去经常出入的“谷前堡”。完全是一种现代化的城市景象。

  当年的天镇火车站,几乎可以用“破旧,脏乱、落后”来概括,如今的天镇火车站,大气,壮观,还带有古城的文化凝香。清丽的色彩,让人们恍惚走进了一个南方城市。

  为了让我享受到“穿越”的感觉,在天镇挂职的韩书记,开着车,沿着“长城一号旅游专线”,让我快速浏览天镇的古长城。

  一种古风扑面而来,历史的画卷,铺展在大山上,耸立静默的烽火台,一如既往的为我们在守护每一个日出日落。

  一路途经阳高的罗文皂,太平堡,还路过了水桶寺村。

  水桶寺村,我还是2006年的元宵节去过,至今还留着他们村元宵灯节的VCD光盘。

  随后到了白羊口村,多年没有到白羊口村,下了车,我还是有些“蒙圈”,一下子找不到自己大脑里曾有过储存记忆,如同一个傻子一样,呆呆的在村里走着,看着。极力的企图在大脑里搜索当年我到白羊口村的记忆,大脑似乎被格式化了一样,一点也找不到了。

  其实,不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,是白羊口村的变化,颠覆了我旧有的概念。

  人们经常说“沧桑巨变”,这才几年,白羊口村翻天覆地,成为了俊秀俏丽的模样,崭新的村落不失民风,村落的布局,更有鲜明的农庄特色。村里的道路,宽敞整洁,太阳能路灯,勾勒出全村的视觉轮廓。

  脱贫攻坚,让这个古老的传统村寨,拥有了新的生机。这一种变化的力量,惊天撼地,动人心腑。

  在白羊口村,县里扶贫工作队的住建局局长领我走进长城脚下的古老马市,微风里有一缕牲畜的粪便味道,我似乎又看到当年人欢马叫的古老马市的喧闹与火爆。

  马市的广场,已经长处了胡杨树,填补了冷寂与空旷,更弥补了它的孤独与落寞。

  在春天的暖风里,看了,听了,闻了,想了,回忆了,中午在县城用餐,喝了天镇的黄酒。

  因为下午都还想去李二口,中午没有人劝酒,真正的对天镇的黄酒,做了一次品尝。品尝,是一个量的尺度,与喝是大不一样的,所以大家品得有度,有限,从而更感觉天镇黄酒不错。

  纯,醇,有一种黏浓的郁味。

  饭中,天镇作陪的几位年轻干部,似乎觉得在哪里见过我,这确实不假,我曾在这里待过十几年,曾有过的见面,也已遥远,所以,似曾见过,再正常不过了。

  世界上,一切的偶然,似乎都有一种必然的潜在因素,所有的巧合,似乎,都有一种缘分在其中作祟。

  饭后,大家分手,有人乘电梯而下,我懵懵懂懂的从安全通道的步梯而下,当时觉得楼上的餐厅大概在二楼,心想走几步也就到了一楼大门,没想到走了一楼又一楼,心里发笑,觉得自己搞错了,原来餐厅在四楼,既然已经步行而下,就只好硬着头皮一直往下走,大概到了二楼。听到有人说话,抬头一看,我有些惊诧了:说话的是天镇县当年剧团的演员,滑美英。

  剧团解散,她早已离开天镇,大概在2010年左右见过一次,十几年再无联系。

  巧不巧,居然在我误走步行梯时,得以邂逅。

  多年不见,自有一番问候,滑美英告诉我,她的母亲已经故去九年,岁月里的变化,已成蹉跎。

  在我的工作经历中,天镇给予我的记忆极其深刻,从谷前堡到新平堡,从白羊口村到上罗幺村,从塔尔寺到南阁崖,从天镇古城里的慈云寺,到大山深处的盘山寺,从汉墓群到李二口的“错长城”,我在神头岭阅尽天镇风景,在大营盘村体验“鸡鸣闻三省”的奇妙感受,在白羊河边聆听天镇的故事。

  天镇酒厂,曾在这里讲述天镇党员的故事,天镇一中,为教师节举办盛大的演出。

  从1994年年底开始到2006年,十多年里,经常坐着大巴车到天镇,天镇成了我的工作基地。是的,完全可以说天镇,在我的成长过程中,是我一个重要的培育基地。

  尽管天镇贫穷,但是天镇好客,天镇不失豪爽,拥有大气,拥有包容,就是这样一个贫穷的地方,无私的给予我这样一个导演丰富的滋养。

  2018年,我负责大同市民俗展演工作,专程到天镇,在他们的文化局楼前的小广场,组织乡亲们排练,在排练中,居然好几个市民跑过来,跟我打招呼,有的问:你是薛导吗?有的直接问我:你还记得我吗?他们当前都曾参加过我在天镇导演的节目。

  滑美英,作为天镇剧团的演员,也就是在那个年代里我们相识了她,还有他们团里的一些兄弟姊妹——张海军。张晓燕,白晓燕,张亚东,以及他们的老团长。

  几十年过去了,曾经的一切,似乎如同浮云,但留在心底的,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情谊。

  见到滑美英,我想起天镇保姆,想起以天镇保姆为题材创作的话剧《太阳照在白羊河上》,想起大营盘的乡亲,乡亲塔尔寺,上罗幺、水桶寺的老支书.。。。。。

  天镇的剧团,消失在岁月里,那些青春的男女各奔前程,不到二十岁的滑美英,到大同打工,在一个加油站值班。和她母亲一起开小饭店,那些日子里,她失去了登台演唱的机会,似乎是她的舞台,再也找不到了。

  但是,生命倔强,让她发挥专场,重新选择了自己的舞台。搞婚庆,搞文化传媒,当年的小姑娘,也成了女老板。

  望着她和另外一个朋友,突然有两个字,蹦出我的脑海:韧性。

  天镇人的韧性。

  天镇,古代称之为“燕云扼要”,古长城,满山遍野的烽火台,耸立于原野的汉墓群,告诉人们,这里曾有过的一切。这里的岁月是血与火交织而成的,这里的人们,经历的所有,就是长城、边关、朔风、战火等名词构成的景象。

  天镇之穷,穷于历史的伤痛,天镇之贫,贫于僻壤偏山,艰苦的岁月,淬炼了天镇的性格,用一种韧性,呵护着自己的家园,以这种痴迷,让穷山荒野拥有生命的灿烂。

  天镇保姆,靠韧性,走出自己的路,天镇的农民,用韧性,酿出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酒。天镇人,靠韧性,把一个脱贫攻坚的蓝图,书写成宏篇巨著。

  拥有这种韧性,无论战乱,无论灾难,无论山贫地瘠,无论穷路恶水,洒一把种子,崖畔上能开花,石头缝里能生根。这是这一种生命的韧性,滑美英这样的青年,能走出自己的路;正是这种韧性,天镇的保姆,享誉京城;正是这种韧性,白羊口能够赢来新生;正是这种韧性,李二口的原野上,能够飘来丰收的歌。

  为此,我顿悟道:白羊村,让我感到陌生,天镇火车站,让我诧异,李二口长城民俗村,让我震撼。这一切,都是有原因的。

  在天镇,一天当中,看的很多,想的很多,天镇,我虽然很多年没有再给这里做过节目,但是,他们自己创造的宏篇巨著,自己上演的壮丽活剧,足以让人们感动,也让我觉得:天镇,不远,还在我 的心里。天镇人,仍然值得惦记、敬重。。。。。。。

  从人社部和中央党校派出帮扶干部到天镇挂职,如同我在李二口长城上看到了万丈霞光——这些干部有思想,有见地,有视野,有情怀,不要单纯的希望他们带来多少投资,多少项目,把他们的思想留下,加上天镇人的韧性,决心,干劲,精神。天镇的未来一定很美:

  水在地中神在天,

  精诚何处不盘旋;

  霜神垂念斯民渴,

  涌出边城第一泉。

  这是康熙皇帝到天镇时留下的一首诗,我想,他所说的那个神,不是别人,就是我们天镇人民。

  2022年3月13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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